龙石岛的史坦尼斯：洋葱骑士当首相，红袍女巫咒三王

这一篇我们要说的是卷三的史坦尼斯线。

前情

龙石岛的史坦尼斯是最"穷"的一个国王，缺人又缺钱。同时他又是最"认死理"的一个国王，因而在各种不利的局面下仍然自立为王，宣示自己的合法权利。他的"高招"就是把瑟曦与詹姆乱伦、乔佛里私生孽种身份公之于众。实力不济的情况下，他转投光之王拉赫洛，希望能利用红袍女梅丽珊卓的魔法力量为自己夺取王位。梅姨用她的影子巫术搞了两次暗杀，一次是杀了蓝礼，第二次杀掉了风息堡代理城主科塔奈爵士。两次暗杀为史坦尼斯赢得了军队，有了军队的史坦尼斯向君临进发，准备夺取铁王座。

但由蓝礼麾下转投史坦尼斯的一大批贵族不买梅姨的账，迫于压力，史坦尼斯在君临之战中并没有带上梅姨。结果这一战黑水河惨败，舰队全军覆没，陆上艰苦战斗胜利在望时被狮子和玫瑰联军从侧后方突袭。战败的史坦尼斯逃回龙石岛，只剩两千左右的兵力。史坦尼斯本人长时间闭门不出，只见梅丽珊卓一个人，朝政被王后赛丽斯和自封的首相艾利斯特·佛罗伦把持。

此时的史坦尼斯虽然已经无力逐鹿七国问鼎铁王座，但赢家兰尼斯特也因为缺少海军力量而暂时无法对其进行剿灭。

死里逃生的洋葱骑士

洋葱骑士戴佛斯在黑水河上跳水逃生，游过了横江铁索，后来被冲到一座礁岛上，却也被困在了此地，因为这个地方鲜有船只往来。他原本有七个儿子，黑水河一战一下子失去了四个。他的指骨幸运符也在逃亡中丢失了。

这段经历中有个细节：洋葱骑士发着高烧绝望之际似乎得到了七神的指引，是来自圣母的召唤，圣母似乎指责他没有捍卫自己的信仰，任由红袍女烧毁七神神像献祭给光之王。这时戴佛斯忽然看到远方出现了帆影，因而他觉得船是圣母派来拯救他的。背弃信仰的负疚感和失去四个儿子的沉痛打击，让洋葱骑士将红袍女视为敌人，并认定杀死红袍女是自己的使命。

来的这艘船恰好属于戴佛斯的老朋友萨拉多·桑恩，一个里斯的老海盗。他当初被洋葱骑士找来，如今同样效力于史坦尼斯。黑水河战时他的里斯舰队因为不受重视和信任，所以被安排在海湾处接应，没有进入铁索的范围，反而得以保全。

戴佛斯回到龙石岛，首先见到了这位老朋友。老海盗告诉他，他的第五个儿子，担任史坦尼斯侍从的戴冯没有死。但史坦尼斯无力支付雇佣里斯舰队的费用，萨拉多又干起了劫掠的老营生，还劝戴佛斯重新成为走私者。

这段时间里，梅丽珊卓又烧死了七神的信徒桑格拉斯伯爵和蓝布顿爵士的两个儿子，还有传说她曾和史坦尼斯深入龙石岛火山的山腹之中，并且不受热力的影响。当洋葱骑士表示自己要去刺杀红袍女时，老海盗极力劝阻，但终究拗不过他只得放手。

结果洋葱骑士连红袍女的面都没见到，就被亚赛尔·佛罗伦爵士逮捕，被关进了龙石岛的黑牢。

从囚徒到首相

洋葱骑士在黑牢里的囚犯待遇却出乎意料地好，他不仅享受到以囚犯而论相当高的伙食标准，还有派洛斯学士来为他治疗。他在牢中养好了伤病，重新强壮起来。看守们从来不跟他讲话，这让他开始怀疑是不是红袍女要将自己献祭给光之王。

梅丽珊卓曾经探视过他一次，对他讲了一番拉赫洛与远古异神的对抗、亚梭尔·亚亥的预言一类的话，暗示他向拉赫洛妥协，与红袍女共同完成使命。但戴佛斯拒绝了，梅姨也没多说便离开了。

后来他们给他送来了一名狱友，就是前面说的自封首相的艾利斯特·佛罗伦伯爵。——顺便说一句，黑水河史坦尼斯舰队的指挥官正是他的侄子，盲目轻敌，不做侦察断送了无数人的性命。——艾利斯特大人现在也是叛国的罪名。他与泰温公爵暗中通信并开出"和解"的条件：史坦尼斯放弃对铁王座的诉求，收回乔大帝身世的言论；君临一方则停止对龙石岛的攻伐，承认史坦尼斯对龙石岛和风息堡的权利。艾利斯特个人则会向乔佛里效忠，换回佛罗伦家族的亮水城领地（被封给了加兰·提利尔）。此外他还提议让史坦尼斯的女儿希琳嫁给托曼。

某天，亚赛尔爵士（此人是艾利斯特的弟弟，曾长期任龙石岛代理城主）来黑牢提走了戴佛斯，国王要见他。但在见国王之前亚赛尔与戴佛斯单独对话，他想当首相，威胁戴佛斯支持自己，并在国王面前进言推荐。

亚赛尔爵士和萨拉多·桑恩计划进攻并劫掠蟹岛。蟹岛本是史坦尼斯封臣赛提加伯爵的领地，但此人在君临之战中投降了兰尼斯特。亚赛尔建议把蟹岛抢光烧光杀光，并且打着"惩戒叛徒"的名义。

戴佛斯并未受亚赛尔威胁的影响，他直言不讳，认为这种行为愚蠢又懦弱，如今蟹岛上的人都是老幼妇孺和无辜平民，赛提加的部下随他一同投降只因他是他们的领主。史坦尼斯却认为"忠于合法的国王是每个人的职责，高过对领主的效忠。"洋葱骑士戴佛斯向自己的国王史坦尼斯发出了灵魂拷问：

"您哥哥揭竿而起时，您怎不继续效忠伊里斯王呢？"

这个问题令史坦尼斯非常恼怒，但同时又赞赏戴佛斯的诚实直谏，加封他为雨林伯爵、狭海舰队司令和国王之手。

三水蛭诅咒三国王

梅丽珊卓曾在洋葱骑士坐牢期间探视过他。这个过程包含了不少重要的信息。

戴佛斯回到龙石岛后，并未见到国王史坦尼斯和红袍女梅姨就被逮捕入狱，原因是梅丽珊卓在圣火中预见了他行刺的恶意。探视中红袍女还向戴佛斯表达了自己的真正意图：并非为了世俗的国王与权力，而是为了光之王与"远古异神"之间的圣战。

洋葱骑士对梅丽珊卓最深刻的仇恨还是来源于黑水河战役，他认为害他失去四个儿子的野火是梅丽珊卓的杰作，是她对光之王的某种献祭。但梅姨否认了这一点，后来戴佛斯出狱后史坦尼斯也向他证明，野火是小恶魔的作品，与红袍女无关。

书中对梅丽珊卓与史坦尼斯的结合描写得比较隐晦，梅姨的探视中有一段话却证实了影子诞生的过程。

"……抬起头来吧，影子是光明的仆人、烈焰的子孙，然而国王的火焰烧得太过微弱，不敢再汲取半分，否则便会要了他的命。"梅丽珊卓靠近一步。"然而，如果有另一个人……一个火焰炽烈燃烧的人……如果你愿意为你的国王效力，请在夜晚造访我的房间。我会带给你前所未有的欢悦，并用你的生命之火，制造出……"

——诞生影子消耗的是史坦尼斯的生命，这就是为何每次见他都更显苍老。对比一下索罗斯对闪电大王的复活，梅姨的方式似乎更加恐怖邪恶。索罗斯与贝里伯爵的共享生命力，在索罗斯的角度上来说是"利他"的，红袍女却是"利己"的。梅丽珊卓之所以站在史坦尼斯一边，只因为她认定他就是亚梭尔·亚亥的转世。我想等她发现这一错误的时候，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史坦尼斯。

另外有一点我想提醒大家的：后来在长城上梅姨偷偷掉包了曼斯雷德和叮当衫，曼斯和梅姨的对话中似乎也在暗示他俩行过些"不可告人之事"。梅丽珊卓瞒着史坦尼斯留下了曼斯雷德的命，绝不会是出于善心。她向戴佛斯寻求过"燃烧炽烈的火焰"，自然也可以向曼斯寻求，而曼斯同时满足了充沛旺盛的生命力和"国王之血"两个条件，对于红袍女来说简直不能更理想了。

——扯回我们本来的话题，洋葱骑士对红袍女素无好感，一直心存疑虑，所以他拒绝了她的提议。

史坦尼斯拿下风息堡后，如愿得到了劳勃的私生子艾德瑞克·风暴。梅丽珊卓不断督促史坦尼斯把这孩子交给她，她要利用这孩子身上国王之血的力量唤醒魔龙。史坦尼斯对此的态度是抵抗的，他强调艾德瑞克只是一个无辜的男孩，而坦格利安们曾多次作出让魔龙重临世界的尝试却无一成功。

艾德瑞克生了一场小病，这给了梅丽珊卓机会。水蛭放血是当时常见的治病方法，梅姨用三条水蛭吸足了男孩的鲜血，用来向国王证明"国王之血"的力量。史坦尼斯在梅丽珊卓指示下将三条水蛭丢入火中，并分别说出三个国王的名字：乔佛里·拜拉席恩，巴隆·葛雷乔伊，罗柏·史塔克。

后来我们知道他们三个都死了，但这真是国王之血诅咒的力量吗？那这未免也太惊悚了。史坦尼斯一方除了他自己，还有艾德瑞克和希琳都可以说拥有国王之血，真这么灵那不是想咒谁就咒谁了？史坦尼斯还需要毛线的军队啊，直接咒死完事。再想远一点，真有这种诅咒，那历史上什么血龙狂舞、什么黑火叛乱都是笑话了，私生子的血都这么好使，那纯种坦格利安们也根本不用打仗了吧。

所以不是诅咒的事，三个人都死于谋杀，这是梅姨的把戏。梅丽珊卓是个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宗教狂热分子，比起"诅咒生效"这种惊悚桥段，更大的可能是她在火焰中预见了三个国王的死，反过来利用这一点来取得史坦尼斯的信任，目标则是男孩艾德瑞克·风暴。

预言与幻象

"……灰尘是白色，在气流中升起，但转瞬之间，它们仿佛又在飘落。那是雪，我心想。接着，空气中的火星围成一个圆环，变成一圈火炬，我透过火堆俯瞰着森林中一座高高的山冈。火炬后面，木柴变成黑衣人，雪地里还有一些身影在移动。尽管有着火焰的热量，我仍感到强烈的寒意，以至于浑身战栗，接着那景象便消失了，火堆再次成为火堆。……"——史坦尼斯。

这一段描述的是史坦尼斯在梅姨引导下从火焰中看到的幻象，这个严格来说不能算是预言了，因为这个事件已经发生，就是卷三开头的先民拳峰之战。书中对这场诡异的战斗没有正面描写，而是通过胖山姆的回忆展现的。森林中的高高山峰、火把围成的圆环，对应的正是先民拳峰的描述。囧雪随熊老到达此处时看到过峰顶有一圈环墙。黑衣人自然是守夜人，雪地里的身影是发动攻击的尸鬼，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强烈的寒意"，每次尸鬼出现都会伴随着这个。

"傻子血，国王血，处女大腿也流血，链子拴宾客啊，大人，链子拴新郎啊，我知道，我知道，噢噢噢！"——补丁脸。

这段很明显是血色婚礼的预言了。傻子是那个被凯特琳割喉的佛雷孙子铃铛响，国王自然是罗柏，处女是新娘萝丝琳，新郎是艾德慕·徒利，血婚后存活的北境贵族都被关押成为人质。

补丁脸也是细思极恐的一个人物。我印象中他是第一个预言血色婚礼的人物，并且非常精准具体。二丫第一次来到高尚之心时，高尚之心的鬼魂预言了血婚后凯特琳的复活，但这个预言发生在补丁脸之后，并且不是直接的血婚预言。

高尚之心的鬼魂对于血婚的更精确预言，发生在二丫第二次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之后不久二丫就被猎狗偷走了。而补丁脸的这段话什么时候出现的呢？就在洋葱骑士回到龙石岛准备刺杀梅丽珊卓的时候。当时戴佛斯进入城堡，守卫让他在花园里等候，等候过程中他遇到了补丁脸、希琳和艾德瑞克·风暴。

"……亚夏古书预言，长夏之后，星辰泣血，亚梭尔·亚亥将在烟与盐之地重生，并唤醒石头中的魔龙。……"——梅丽珊卓。

这是冰火中的一个核心预言，到底谁是亚梭尔·亚亥，或者"预言中的王子"，这两者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书迷争论至今尚无定论。我不想在此妄自揣测引发口水战（以后或许专写一篇来探讨这个问题），我们还是先来关注预言本身。

通常认为最核心的两个点是"烟与盐之地"和"重生"。梅丽珊卓之所以认定史坦尼斯是亚梭尔亚亥转世，就是因为龙石岛是"烟与盐之地"。这个怎么解释呢？烟的来源自然就是火，龙石岛上有火山，自然也就有烟。除了火山之外，炉火、篝火、火葬堆自然也能有烟。盐，可以来源于海水、泪水、汗水，甚至厨房里的食盐。重生，可以有两个层面的理解。一是转世重生，二是死亡后的复活。

一个人物必须至少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其实还有"星辰泣血"条件，在此不展开说了），才有可能是亚梭尔·亚亥。对此最集中的猜测自然是在丹妮莉丝和囧雪身上，争论焦点也在于此。不过我看到过一个更有趣的说法，有人认为这个亚梭尔·亚亥是鸦眼攸伦。

稍微介绍下这个理论：烟与盐之地，攸伦自称到过瓦雷利亚，瓦雷利亚附近那片海叫烟海；重生，该理论认为攸伦是个活死人，类似于补丁脸，是死后被神秘力量复活的（我竟然觉得这点很有道理）；还有一个重点是"唤醒石头中的魔龙"，鸦眼自称拥有过龙蛋（这是一说），他即将进攻旧镇，丹妮看到的幻象中有"石巨兽"和"冒烟高塔"，而旧镇海塔尔（参天塔）和学城都与魔法和龙相关，攸伦拥有很强的魔法力量，因而他以某种方法唤醒魔龙似乎也不是不可能（这是另一说）。

（注：本篇不以预言分析为主，故对一些猜测和理论只做简单介绍。）